LR：数据流量增长或下降——对电信业来说都没有好处

  ICC讯  关于数据流量的激烈争论在电信行业内爆发了。一方面，有“登山者”（Mountaineers）们认为，随着使用量的增加以及更先进应用的普及，数据量将会持续攀升；另一方面则是持不同意见的“平衡派”（Levelers）。这一派别由独立顾问、前Ofcom高管William Webb领导，他针对这个话题写过多本书。他们预测，随着智能手机用户难以在一天内消费更多千兆字节，数据消费将达到一个平稳期。“平衡派”因近期一些增长放缓的迹象而感到振奋。

  持续增长所带来的影响似乎与S形曲线趋于平缓的情况截然不同。电信公司经常抱怨每年必须承担越来越重的负担，使用诸如“指数级”这样的词汇来强调问题的严重性。相反，设备供应商似乎非常喜欢这种趋势。更多的数据使用意味着，电信公司对设备供应商销售的数据传输产品的需求增加。电信公司与供应商的立场完全一致。

  William Webb多年前预测的那种S形曲线趋于平缓的情况，自然会使电信公司在千兆字节上的负担减轻。这样一来，运营商无需投入资金进行容量升级，可以减少资本密集度（即支出占销售额的比例），将资金投向其他地方或发放更丰厚的股息。但是对于像Ericsson和Nokia这样的设备公司来说，前景显然不容乐观。在完成网络覆盖的初步建设后，设备供应商依靠容量升级来获取利润。

  近年来最严重的低迷

  实际情况似乎复杂且微妙。但有一点是明确的：电信公司在无线接入网络（RAN）基础设施上的支出——这部分占据了资本支出的最大份额——在过去几年中已经下降，而且是急剧下降。根据Light Reading的姊妹公司Omdia的数据，2023年这项支出减少了11%，降至大约400亿美元。对于2024年，Omdia预测还将进一步下降7%至9%。

  原因之一是北美电信公司在仓库中积累了大量库存。他们并没有去采购新产品，而是直接动用了现有的存货。此外，增长率也显示出放缓的趋势。Ericsson最新移动报告中使用的图表非常清晰地展示了这一点，2019年和2020年的流量峰值如同教堂尖塔一般高耸，之后直到2024年上半年，流量呈现了一个较为平缓的下降趋势。

  William Webb长期以来推测S形曲线将在2027年达到平台期，而他的预测至今都非常准确。然而，现在就说Ericsson的数据提供了充分的证据表明使用量最终会停滞增长可能还为时过早。毕竟，当实际的变化量相对于一个更大的基数时，百分比增长率自然会下降。如果前一年只有一个艾字节的数据，那么再增加一个艾字节就意味着翻倍；但如果是在100艾字节的基础上增加一个艾字节，那当然就只是一个1%的增长了。

  为了用实际数据来说明这种效应，我们可以看看Ericsson提供的最新数字，这些数据可以通过其移动可视化工具轻松获得。数据显示，2024年第二季度全球移动数据的月度总量相较于第一季度仅增长了4.34%。这远远低于四年前同一季度Ericsson记录的10.76%的增长率。但在2024年实际增加了6.27艾字节，而在2020年则是4.86艾字节。

  当然，如果百分比变化持续下降，使用量最终会达到一个平台期。然而，即使高清视频仍然是网络需要支持的最耗带宽的应用，正如William Webb所提出的，也有理由相信数据流量的增长可能会因为其他因素而继续。在对William Webb论点的一个引人深思的回应中，Coleago Consulting的CEO Stefan Zehle指出，在其它方面相似的国家之间存在极大的消费水平差异。他说，在今年1月至6月间，芬兰的人均月使用量达到了74G。相比之下，德国似乎只有其十分之一。

  Stefan Zehle在他的博客中问到：“考虑到芬兰和德国在经济上相似，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差异？”他认为答案在于服务定价。在芬兰，资费主要基于连接速度，最大的运营商Elisa提供无使用限制的服务。而在德国，运营商则按照数据包收费。“假设需求对价格没有弹性是不合理的，”Stefan Zehle说道，“如果德国的价格像芬兰那样，那么每位客户的每月移动数据使用量肯定要高得多。”

  度过雪崩

  然而，不幸的是，尽管第二季度每月数据量增加了6.27艾字节，无线接入网（RAN）产品的收入却以多年来最快的速度下降。目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今天的4G和5G网络即将在数据洪流下崩溃。不论网络是否足够强健以应对更多的艾字节级数据，还是电信公司根本不在乎由拥堵引起的服务问题，电信公司的支出都不如以往那么高了。

  流量增长与支出之间也没有明显的关联。西班牙电信（Telefónica）的年报显示，2015年其全球网络支持了17,054 PB的数据。到2023年，这一数字猛增至146,074 PB。然而，在此期间，其资本密集度从超过17%降至仅14%。运营成本的代理指标——能源使用量也有所下降，从2015年的约6,578吉瓦时减少到了去年的6,012吉瓦时。尽管客户消耗了大量的数据，Elisa去年的资本密集度仍低于15%。

  无论如何，电信公司似乎并没有从中受益。即使数据增长率的放缓确实缓解了一些网络上的压力，支出似乎主要由其他因素决定。更大的问题是难以使数据变现。包月制的资费套餐风险较小，因为增长率下降不会直接影响销售额。但是德国的经验表明，如果电信公司试图按每千兆字节收费，客户会简单地减少使用量。

  此外，德国最大电信公司德国电信（Deutsche Telekom）的后付费用户月平均收入（ARPU）从5G推出前的22欧元（约23.7美元）下降到了最近一季度的大约20欧元（约21.6美元）。相比之下，在数据配额看似更为慷慨的Elisa公司，后付费用户的月ARPU在同一时期内从19.3欧元（约20.8美元）上升到了23.2欧元（约25美元）。

  对于欧洲的电信公司来说，成本现实尤其尴尬，因为他们一直拒绝放弃“公平份额”（Fair share）的论点，即大型内容公司应该为它们产生的所有流量支付网络使用费。批评者说这是错误的：实际上是电信公司自己的客户产生了这些流量，并且他们已经为此付过费了，即使定价方案并没有帮助电信公司增加销售额。看来，千兆字节似乎并不是什么大问题。